李锦乐费劲地推着石碾,时月跟着他身后,用小扫把将麦子拢到中间。

“月、妹、啊……”李锦乐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推:“二哥看那个涂里正不太对啊,可能是太子的人,你别在他面前说太子的坏话。”

“免得他去太子面前搬弄,记恨你。”

时月心说还等他搬弄?坏话都糊正主脸上了!

“太子若是刚愎自用,是非不分的人,还搞什么变法,一言堂不就好了吗。”时月嘀咕。

“二哥怕你吃亏,你一个小姑娘。”李锦乐边推边笑:“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时月笑了笑,麦子被反复碾磨,慢慢变得细腻。

“我看这几天啊,不会太平的。”

时月让李锦乐停一停,扫出碾碎的麦子,过筛,雪白的面粉落在一个大陶盆里。

“他这条变法的路不好走,这次的事只是一点小警告,真正动了人家的利益,会跟他拼命的。”

历来变法者,少有好下场。

旧势力就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除非强权者能一直压制他们,否则反噬那日,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慕容野背靠营帐,不屑地冷笑。

自他决定改变开始,就没想过能活着退下来。

月光下,那个纤瘦的姑娘笑声像银铃一样。

“不过他也傻啊!”

声音倒是好听,只是说的话有点煞风景。

时月哼唧道:“硬刚不过,难道不会智取么?”

“执法者要以身作则,以负夏现在的形势,必须先破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