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脑壳骂自己糊涂,妹妹当时肯定是强颜欢笑,他居然没瞧出来!

石匠小心地刷洗石磨:“二公子,您看这样成吗?”

沙盘‘图纸’已经有些乱了,李锦乐对比了一下,觉得一模一样:“好!来几个人,给我抬到牛车上去!”

牛是珍贵的牲口,每天都有仆人刷洗得干干净净,可是两台石磨还是太重了,一头牛拉不动。

李锦乐当机立断,派人去拉第二头牛,总算顺利把石磨拉走。

现在是悼公二年,卫国刚结束长达十年的战乱,迎来新君主,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

濮阳街头,贫苦百姓三三两两,个个面黄肌瘦,颧骨高突。普通百姓走路,贵族们则乘坐牛车。

至于马,那是国家财产,都在军营好生养着呢。

牛车慢悠悠朝丞相邸走去,路上偶有好奇的眼光,家奴甩着鞭子,十分嚣张:“看什么看!当心打瞎你们的眼睛!”

穷人连忙避开,免得遭皮肉之苦。

“驾,驾——”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哒哒的声音。

李锦乐躺在牛车上看去,乐了:“大哥!”

李定邦一拉马缰:“吁——二弟,在此做甚?”

李家一门两官,除了丞相李绰,还有嫡长子李定邦,在卫军里是个军官。

李锦乐吐了草:“月儿要我拉石磨回家。”

“石磨?”李定邦看向牛车,圆滚滚的石磨上有簇新的凿刻痕迹。

“一起回去。”李定邦把马缰交给家奴,爬上牛车和弟弟一起坐。

李锦乐挪挪屁股:“那敢情好,大哥有十日不曾回家了,阿娘和妹妹该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