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宁跪在原地不动,半晌攥拳道:“我想不明白,您叫人故意毁坏人皮,现又编出这个理由将徐小平留在岛上,倘若您是为了报仇便罢了,但现在让他好吃好喝地呆在岛上,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地添人,这算什么?您觉得这样就能留下徐小平了?”
唐申苑垂眼看他,道:“若是你,你怎么做。”
“人的真心就算再贱,也绝不能再低了,”唐子宁看着地面,咬唇道:“此时,唐门的未来才是我们应想的。
留不住的东西,锁在笼子里一辈子,也终不是自己的。”
徐小平跪在雪地里看他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唐申苑道:“试一试。”
唐子宁抬首不可置信道:“叔父……”
“明日出浮黎岛去晋城,若徐小平想趁此逃走,便让他逃。”
“放他走?”
“不,”唐申苑放下茶盏道:“杀了他。”
唐子宁一顿,道:“出岛是为了救他。”
“若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寻死路,何不成全他。”
唐子宁再次低下头,神色不明。
海上的冬天就像一个漫长的夜晚,几乎无时无刻不是阴霾的天色,大船自浮黎岛驶向前方积着厚雪的土壤,从阴霾中缓慢驶离,而后浸入水样的无处不在的寒冷。
陆上的冬天竟这么冷。
徐小平仍疯疯癫癫的,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玉清先从马车上下来,背着徐小平在唐门弟子的包围下走进客栈,太医正从晋城赶过来,欲在中途与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