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在郊外过夜便极难熬,尤其是被人自马车内惊醒。
徐小平拢着大氅屏息坐在马车内,马车外厮杀声不断,半晌和他同坐在马车内的具信流欲起身出去。
徐小平拦住他道:“外面有玉清一人足矣。”
具信流道:“为何总有人追着我们。”
自从穗城离开之后,路上便间断有人追杀他们,徐小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他嘴上这么说,实则心知肚明,定是赌棋场那次玉清和具信流过于张扬,引得官府的注意,现如今追着他们的人腰间都别着官令,再看他们对着玉清畏手畏脚,定是朝廷派来寻玉清和具信流的人无疑了。
倒也是奇怪,那些人对自己有杀意便罢了,竟有几次欲置具信流于死地——许是李双霖的人。
李双霖对自己恨之入骨,之前官府贴出的告示便要立斩自己,应也是他下令的。
徐小平念此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如今玉清对自己言听计从,李双霖这贱人便是找到玉清又如何?
外面的声音渐弱,玉清带着浑身血污钻进马车,道:“外面,没人了。”
那便是杀尽了,徐小平从怀内掏出手帕递给玉清,举过宽敞马车上的烛台照着他道:“将脸和手擦干净。”
玉清接过手帕垂眼细致地擦着自己的手指,眉眼被烛火照得微红。
真该让李双霖看看玉清现在的模样,徐小平靠在车壁上兀自生起一股得意,那蛊虫真是个好东西,竟要从前那般冷的人变得这般乖巧讨喜,若是李双霖知道他费尽心机最后却便宜了自己,怕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玉清擦罢手又从怀内拿出一样东西,放到徐小平的腿上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