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平把手塞到脖字里,打了个寒颤,恋恋不舍地离开火堆,一边走向他们,一边对着站着的那人道:“玉清,傻子的脸还疼着吗?”

玉清捏着脸已被冻得发紫的具信流的下巴,头也不抬地继续给他擦脸。

徐小平看了一眼,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打开玉清的手道:“蠢货!你就是这么照护人的么,你没看见脸都被擦破了么?”

徐小平夺过手帕,捏了一把道:“你用的什么,热水还是凉水?”

玉清还是低着头,木道:“雪水。”

徐小平道:“今日煮水了么?”

玉清看了他,似乎带着鄙夷,道:“在擦脸。”

一个傻子竟然在嘲笑他,徐小平看了眼还仰着脖子的具信流,扔掉帕子,咬牙切齿道:“摊上你们两个,我真的倒了半辈子的血霉。”

具信流看着徐小平,好像才看到他似的,低声道:“平平。”

徐小平闭了闭眼,缓了一口气才道:“玉清,跟我出去捡柴火。”

玉清弯腰捡起那块自己唯一的手帕,把具信流的手拍正,跟着徐小平一起出去。

具信流坐在长桌上静静看着他们,直到门被阖住才垂下眼睛。

那日在山洞里,许是因为玉清只被种了半只蛊虫,是以还有神智,却变得像现在这般对一切都半知半解、木然沉默,前尘往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不是李若清,也不是玉清。

再说具信流,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被玉清自后脑用石头重砸了一下,醒来后便已变得呆滞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