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荀木和那些人缠斗,徐小平爬到梁觅秋身边,颤抖地半扶起他。
梁觅秋似乎一直在等他过来,他从怀里费力掏出一个香包,笑了一下,灌满血的喉咙囫囵道:“你的,东西。”
徐小平看向香包。
那香包随着少年的手,一起落在了地上。
梁觅秋阖上了眼睛。
徐小平抓过香包,摸着上面的“梁”字。
事事无常又不顺遂人愿。
徐小平十四岁那年,师傅教了“闻香寻人”,梁荥做了两个香包,一个戴在徐小平身上,一个他自己戴着。
梁荥内力一日比一日深厚,是以日后总是梁荥顺着香寻到徐小平。
徐小平学艺不精,用香包找不到梁荥,梁荥便不带了。
如今梁觅秋说,梁荥把这个留给了他。
徐小平哭着,一时之间不知是为这个香包,还是已经没了生息的梁觅秋。
今日此时,就像梁荥和梁觅秋两个人,同时在徐小平面前阖上眼没了生息。
荀木杀了最后一人,走在他们面前单膝跪下,右手伸到梁觅秋的鼻下,过了一会儿慢慢收回手,道:“我来晚了。”
徐小平低头不语,手贴上梁觅秋冰冷的脸,无意识地摩挲。
在欲垂的夕阳下,荀木烧了梁觅秋的尸体,徐小平静默地坐在他脚下,好像失了声,看着这一切。
等收拾完一切,荀木背着徐小平往前走。
徐小平瘦得让人不可思议,背在背上像一只乖软的猫,脸颊贴着荀木的颈侧,尖削的下巴顶着荀木的锁骨。
“我们到苗疆会遇见谁?”徐小平突然问道。
荀木摇了摇头。
徐小平便不再言语,搂紧荀木,紧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