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人,能有用处,便是好的。

做过一次,徐小平穿上衣服,握了一下荀木的手,觉得体温还是如之前那般偏凉。

徐小平到厨房里揽起散落在地的碎米,找了一口锅,但他好像不会生火,徐小平这才发现在他深以为饱受欺辱的日子里,自己都从未为做饭生火这类的生活琐事发愁。

徐小平尝试找火折,但没有,最后只能作罢,他把野果捣成浆液,连同成糊的果肉给荀木灌进去,单凭灌,荀木能吃进去的极少,徐小平用手指把果肉推到荀木的喉口,看荀木自然地吞下。

到了晚上,再像白天那般做一次,一日做两次。

大概过了三日,荀木仍未醒,却也未死,唇瓣亦不如几日前青紫。

不能一日三餐都吃野果,徐小平想再去厨房看一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他用了半天的时间将焦黑的木块都挪开,然后找到了厨房里的橱柜,在中层的纸包里流出一大滩的糖浆,徐小平用手指点了一下,放在嘴里尝了一下,浸入舌尖的甜味就像每次月无牙给他做的糖饼。

月无牙。

徐小平把纸包捧起来,搂在怀里开始慢慢抽泣。

到最后坐在一片焦木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徐小平哽咽了一声,昏在地上。

一直跟着徐小平的大蟒爬过去,绕着他几圈,而后将他盘起,向山里拖去,在最前面,月无牙的墓碑静静立在坟前。

明明是有家的人,到最后却落得荒山野冢,只一块墓碑让过路人知是何人。

大蟒把徐小平置于坟前,然后自己也盘踞在墓碑下,贴着冰凉,像往常盘在月无牙脚下一般。

徐小平头挨着墓碑醒来,旁边是欢欢,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内骂了一声,又要多走一段路回温泉了。

他心里骂,却翻过身,跪在月无牙的墓前,额头支着墓碑,山间的风吹着,徐小平慢慢闭上眼睛弯起唇角,恍惚在纱帐之下,月无牙和他额头相抵,鼻息相对。

你若是活着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