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荥抱着徐小平走在小路上,徐小平伸出手揽过梁荥的脖颈。
梁荥停住,道:“醒来就下来自己走。”
徐小平睁开眼睛,梁荥将他放下来。
徐小平绕在他身后,突然跳在他背上,梁荥被冲得向前一步,揽住徐小平盘在自己腰上的腿。
徐小平在他耳边道:“背小猪。”
梁荥道:“你已快三十,这般姿态,难不难看。”
徐小平道:“没人看到。”
梁荥弯起唇角:“有人过来我就松手。”
徐小平晃了晃两条细瘦的腿。
梁荥沉默着向前走。
时间向前二十年。
他们在另一条小路走得甚是欢快,十四岁的梁荥背着小小平脚下生风。
徐小平在背后大骂。
梁荥会踮着脚尖从跃上枝头,再从高处跳下。
徐小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吓到眼泪飚起来,“啊啊”吼着,糊得他后背尽是眼泪和鼻涕。
他们现在要重新开始。
这之间横亘了太多东西,那些他们扬言要抹去的伤口,只能当做看不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能一次次重温短暂十年里值得追忆的事。
尽管一个已为人夫,一个即将跨入中年。
人一辈子,能不长大便好了。
绕过这条小路,有几个结伴的弟子说说笑笑从远处走过来。
梁荥慢慢松开手,还未开口,徐小平自己从他背上下来,绕到路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