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荥扫过倒地的铜镜和七倒八歪的板凳,走向徐小平道:“自从回来,你脾气越发管不住了。”

徐小平道:“我当日是药性未散,才跟着你回来,我非自愿,你也不要再管制我。”

梁荥将他按到另一张板凳上,端起药碗舀了一小勺道:“如此嘴硬,吃了药,不还是你。”

他将药匙递在徐小平嘴边:“喝药。”

徐小平别过脸:“我自己会喝。”

梁荥放下勺子,道:“那便趁热喝,现在快凉了。”

徐小平端过碗,一口气猛饮下去,将碗重放在桌子上,闭了闭眼道:“这药比昨日更苦。”

梁荥不知从哪儿拿出两颗小橘子,放在桌子上。

徐小平看了眼梁荥,拿起桌子上的橘子。

梁荥道:“信流换了药方,你忍罢这五日,待药方再换,便不如这次的药苦了。”

徐小平剥着橘子的手一顿,忽而冷道:“为什么具信流还在这里?”

“你久吃唐子宁给你的药,体内药性未除,信流精通药理,可为你调解,但开的药不能外漏,只能亲力亲为。

近月都会住在府里。”

徐小平冷笑道:“不是你把他留在府里?”

梁荥看他许久,半晌为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道:“都过去了。”

徐小平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梁荥道:“往日事,你我都不要再想,你,我,小秋,我们三个一起生活。都过去了,平平。”

徐小平忽而砸下一颗眼泪,低下头不说话。

梁荥用拇指擦他的泪水:“不要哭。”

徐小平重复道:“都过去了。”

梁荥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听徐小平道:“与三刀山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