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

何止是多日。

荀木握紧了刀鞘,梁荥是人,月无牙便不是么。

徐小平起身将荀木的短刀放在地上。

月无牙道:“你不后悔便好。”

在沉沉夜色里,恍惚看得他的脸是白的,徐小平心一跳,想走近一步看他。

梁荥拉着他,道:“走了。”

徐小平转身离开了。

唐子宁未拦他们,只看向月无牙道:“我说过什么来着,只要梁荥一句话,徐小平的眼里永远不可能有别人。”

月无牙看了他一眼,坐上马车。

荀木捡起短刀,而后在车外驱着马离去。

唐子宁后退一步让路,摸上自己的断发,渐渐勾起唇角。

车轮轱辘轱辘地向西行驶。

月无牙坐在车里闭眼假寐,半晌突然呕出一口血。

荀木听见动静,停马掀开车帘道:“公子?”

月无牙靠着车壁,道:“无事,吃一颗药便好了,你继续赶马,天亮前回教。”

荀木道:“徐小平他……”

“不必管”月无牙闭眼似是烦躁,“等梁荥死了,他自会回来。”

荀木放下车帘,沉默地继续赶马。

在与他们背道相驰的方向,徐小平蜷缩在车座上,枕着梁荥的腿沉沉睡去。

具信流与车夫一同坐在车外,面色极淡地用棉布裹住自己的右手。

梁荥在车内道:“信流,今日……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