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脸上冰冷冰冷,慢慢转过脸来瞧着她,又瞥了她身后一眼,才道:“张贵人虽是禁足,闲情逸致倒是不少,在庭院中种起花来,只怕是忘了一条——本宫素来有禁令,永和宫中不得见花!”。
张贵人昂了昂头,抿了抿嘴唇,向下垂了眼帘,不卑不亢地道:“宁妃娘娘,您要知道,这永和宫占地极大,婢妾的侧殿和娘娘的正殿靠得并不近,就算种了花儿,又如何妨碍到娘娘?
娘娘方才自己走过来,自然心里是有数的,也总要走上将近百步才能到婢妾这门前。
婢妾虽然是侧位,到底也是选秀进宫的出身,更是皇上亲封的贵人!
说到底,这紫禁城一草一木都是天子所属,永和宫更不是娘娘您一人的宫殿,是皇上皇后商议让娘娘与婢妾住的,宁妃娘娘您便是再霸道,也不能管到婢妾院中的风月花鸟!”
宁妃万万料不到张贵人竟能掷地有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连连点头,只咬着牙道:“好!好得很。”。
她顿了顿,冷笑道:“看看如今你这气势,倒不如本宫把正殿腾挪了出来,给你住如何?
好一张利嘴!那日在端阳宴上,本宫便想着,若是再不教教你规矩,只怕你要把雍和宫的屋顶也给掀了!”。
宁妃说完,眼光如刀地瞧向梅年与另外两个小太监,只沉声道:“让她跪下!给本宫掌嘴!先掌嘴,后拔花!让这丫头想想清楚,这永和宫中的规矩到底该由谁来定!”。
那两个小太监见宁妃娘娘声色俱厉,不敢折损分毫,便上前对着张贵人的膝盖处重重踢了一脚,张贵人待要抗拒,已经膝盖一阵酸软,不由得跪倒在地。
梅年上前便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四周的太监宫女们都是耸然一惊,有胆小的已经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宁妃瞧得痛快,厉声道:“梅年,用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