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皮鞋映入眼帘,他低哑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进她的耳朵。
忽然,他笑了。
“好啊,那我告诉你。”
轰隆隆数声闷雷,博物馆外暴雨如注,午后天空比深夜还阴沉浓稠。
而他的声音,比溺死在这雨天的求救声还要绝望。
“因为你从来就没和我说过一句实话,你从接近我就在骗我。”他把自己撕碎了,把从不曾对外人说过的话,逐字逐句地拆开,丢在他们面前,咬牙切齿地,“而我呢?我千不该,万不该,真的信了。”
他的语气是隋知从没听过的冰冷,像是淬了霜,听得她遍体生寒。
她伶牙俐齿,最会心口不一那套,漂亮话无师自通,信口拈来,可现在呢?怎么不说话了?
连骗他都不肯了?
还是说,这次,她做的太彻底,所以不知道该怎么骗他。
“我信了,所以我高估了你的喜欢。”谢徊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bbzl ,再拿刀子剜心,也就没那么疼了。
他避而不谈的,他昔日不肯面对的,全都在她一句“为什么”里,暴露成碎片。
“我以为。”谢徊的语气很轻,“以你表现出来的喜欢,会拿着我给你的东西,仔细赏玩。”
他垂着眼,喉结轻滚,自虐般轻笑,她做的事如刀刃,划破他的皮下血脉:“可你没有。”
她没有。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那时候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