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皇后娘娘。”李绥念跪地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说, “不是草民不带皇上回来,是皇上, 皇上他, 不愿意回来……”
她说话语无伦次, 李绥之心知一时之间从她嘴里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话锋一转:“你一个人,身无分文,怎么回来的?”
李绥念稍稍把头抬起来一点,盯着那双绘金蝉金线凤屐,咽了下口水:“也是那位高人,在民女跑出来的时候,给了民女盘缠。”
“你说的这位高人,他人呢?”
这么一问,李绥念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她细想了一番,低头吞吞吐吐道:“恩公……没有同民女一道。”
李绥之皱了皱眉,从李绥念说的话中,她摒弃干扰得到了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即李绥念最脆弱迷茫的时候,出现了一位陌生人建议她回宫,又在她跑出来的时候,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不计回报将盘缠送上。
高人也有身份,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在那么巧的时候出现?
频出的异样像是一大捆麻线,千丝万缕,布满刺手荆棘,从肌肤上摩擦而过鲜血溢出,可凭李绥之一己之力找不到线头,无从下bbzl 手抽丝剥茧。
太后沉疴难起,她找不到主心骨,毫不犹豫地将遇到的难题抛给谢卿。
谢卿没有纠结于赵瑾身处何处,而是认为,当务之急最需要确认的是李绥念抱回来的孩子是不是赵瑾的。
彼时后宫佳丽三千,从没有妃子产下男婴,如今不论李绥念身份如何,只要这个孩子是赵瑾的,他就是唯一的皇家血脉。
李绥之把头支在六博棋盘上,苦恼道:“可这要怎么办呢?”
谢卿修长的手指夹着枚象牙棋字,敲了下她的脑袋,懒懒地问:“什么怎么办?”
李绥之吃痛,揉着被打的地方,嘟囔着:“皇上生死未卜,我要去哪才能知道李绥念带回来的是不是皇上的孩子?”
谢卿瞥她一眼:“孩子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