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从前在民间的时候穷, 找不出什么能做的事,闲来无事就只能数雨点消磨时间了。
小野丫头。
谢卿心里想着, 绕身到长案一侧,撩袍而坐:“娘娘过来, 微臣教娘娘六博棋, 日后闲来无事, 可以跟宫婢下棋,总比数雨点有趣些。”
李绥之咬着牙,撑床下地。
谢卿摆出棋盘,就见一只人行小鸭子,捂着小腹,光着脚,一瘸一拐地蹭过来。
他不解:“娘娘哪里不舒服?”
“没……”李绥之扶着冰凉的青玉长案,刚嘴硬说完话,坐下时下身一疼,没忍住“哎呦”叫出来。
其bbzl 实直到此刻,谢卿都还是不懂的,但小皇后的脸蓦地红了,他就懂了。
他拿出十二枚棋子,六枚推到她面前,想起来问:“娘娘怎么会还是处子?”
李绥之假借看棋子的动作,低头不去看他,反问:“不然呢?”
她是皇后,身子该给谁,这还用得着说出来吗?
谢卿皱了皱眉,对她的明知故问有些不耐烦。
不知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还是她刚才的话本来就说了一半,谢卿拿出铜丝博筹时,又听她说:“皇上是我的亲舅舅,我们不能做那样的事。”
也是因为这样,赵瑾哪怕做了那些事,在李绥之的心里,也并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没底线的恶人。
他只是软弱,却又想到反抗的人罢了,不管皇祖母让他娶谁,只要不是李绥念,待遇都应该跟她差不多。
谢卿慢悠悠地将六枚棋子各取三枚在棋盘己方的两个角内平放,薄唇轻抿,不让自己笑出来。
皇上是她亲舅舅,所以不能做那样的事,那她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