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掀开红盖头,笑颜比她脚边的鲜血还艳:“算的。”
他亲率三军,如她所愿,未伤大雍百姓一分一毫,不到两个时辰便大破城门。
可等来的,却是寝宫里的一场熊熊烈火。
她不是被火烧死的,她是滚滚浓烟被活活呛死的,尸身完整,凝白的小脸,大红的嫁衣,乖巧地躺着,好像是曾经无数个日夜,在他枕塌上睡着了那样。
……
车停在庄园门口,谢徊轻皱眉,将食指放在她的鼻下,探了探她的气息。
隋知虽然睡着了,但在车上睡得不太踏实,车一停就有感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到了?”
谢徊收回手:“到了。”
隋知余光里看见他把手收回去了,她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下意识搓了搓脸。
“脸上没东西。”谢徊说,“但身上血渗出来了。”
隋知低头,衣服在睡觉时褪得七零八落,小腹跟胳膊上的血把贴身的薄罗衫染成深红色。
……怪不得睡觉的时候觉得身上密密的疼,尤其是大腿内侧,睡出汗了更难受。
隋知进家门找张叔要了些治外伤的药,张叔说先找,等下给她送过去。
她没想其他的,点了点头,回房间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那绳子太细了,绑了几个小时,勒的她皮开肉绽。隋知一边里面的薄衫,一边给伤口吹气,疼的泪眼汪汪。
她才刚把下裳脱下来,便听见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