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会无事。”
一想到要空留闻雪朝在这世上,他便不甘身死。他答应过他的。
这是最后一战了。
而他会活着回来。
镇北军染上毒引之人约有半数,翟墨指挥着这批军士撤出王庭十里之外,带领剩余将士包围了王庭。
尉迟景率着延曲的主力部队杀回了王庭近郊,与不远处的镇北军形成了遥遥对立之势。朝廷军本就胜在军众数量庞大,如今突然少了一半人,已有些落于下风。
尉迟景一身貂皮长袍,发梢绑着金穗,全身上下已是延曲大汗的形制。他掂了掂手中短斧,抽着鼻烟壶,眯眼看向对面的翟墨。
“翟老头,好久不见。”尉迟景嘴间呼出一道白烟,眼里尽透着不屑,“你也中了毒,不担忧本王等会儿下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吗?”
翟墨冷眼看着对面的胡人青年,眸中已浮起了杀意:“尔等阴毒宵小之辈,天理万万容不得你!”
尉迟景冷哼一声,朝身后挥了挥手。延曲部的军士们手持短斧,朝城门前的镇北军冲了过去。
翟墨怒吼出声,驭起身下战马,带着镇北军压进了胡人阵中。
尉迟景没跟着大军一起上,他将手中鼻烟壶扔进了雪地里,抱手冷冷望着杨树林深处。
他在等着一个人。
天意所致,他的等待并未太久,镇北军与延曲部的厮杀仍在继续,林中渐渐传来了一阵马蹄奔腾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