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日闻雪朝独自一人去马场遛马开始, 他便察觉到这人有些不对劲。昨夜回到王府,他见闻雪朝时不时就恍惚出神, 似是有心事, 便将人抱到塌上去, 想陪他安稳入睡。清晨醒来时, 闻雪朝却坐在塌前静静看着他,一头青丝垂抵腰际, 好似一夜未眠。
他蹙眉:“为何不好好睡觉, 一直盯着我看?”
闻雪朝笑了笑,说殿下眉眼如画。
此时想来,恐怕闻雪朝昨日就已得知他会在早朝上被人为难, 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
闻雪朝听到赵凤辞的沉声诘问,手中剑微微一颤,仍牢牢抵在赵凤辞颈侧。
“你明知我不会放人, ”赵凤辞沉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雪朝显然没料到赵凤辞会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怔然之色。
赵凤辞垂落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白纨看懂了怀王殿下的手势,趁闻雪朝分神须臾,带着身后两名羽林卫迅疾上前,三人如影般掠至怀王身侧,一人架住闻雪朝的一支臂膀,麻利地将他双臂拧到背后,反手扣在殿前的丹墀上。
赵凤辞向后掠了几步,轻盈脱身。他抹去颈间的鲜红,冷冷看着双手被缚,被羽林卫按在地上的闻雪朝。
众人见怀王与羽林卫配合自如,片刻间便扭转了局势,心中纷纷松了口气。怀王手握南北兵权,若是今日真出了什么差池,朝堂可又要大乱了。
这闻大人也确是不自量力,凭区区一己之力就想挟持怀王,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赵凤辞走上前几步,在半跪着的闻雪朝身前停下了脚步。闻雪朝的唇角在玉石阶上磕破了一道口,溢出一道殷红的血丝。
他听到赵凤辞说:“将人押入天牢,严加看管。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