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见到来人,“扑通”一声跪在玉阶前:“殿下,万万不可啊!”
赵启邈自长径尽头走来,一步一步踏上长阶。他侧过头,俯视着这位跪在地上的老太监:“劳烦刘公公禀报父皇,儿臣担忧父皇龙体抱恙,此番是特地入宫来请安的。”
刘总管看着密密麻麻站在殿外的太子府亲卫,牙齿禁不住开始打颤。入宫之人皆需卸下佩剑,太子殿下违抗禁足令不提,还带着披坚执锐的精兵就这么闯入宫中,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刘总管颤颤巍巍地抬眸远眺,却迟迟不见羽林卫的身影。他把心一横,爬到太子的身前使劲磕头,面上早已涕泗横流:“圣上亲眼看着殿下长大,疼殿下得紧。还望殿下莫要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赵启邈眸底一片冰凉,听到此话却笑了:“我今日入宫,不过是来向父亲问安,顺便讨个恩典罢了。是刘公公多虑了。”
语毕,便径直绕开了挡路的刘总管,大步迈入了寝殿。
赵启邈走入空荡的大殿,看见躺龙塌上消瘦枯槁的身影,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快意。
他走到靖阳帝身前,用手轻轻抚过老人鬓角的白发:“父皇,儿臣前来请安了。”
靖阳帝盯着眼前明黄色的身影,捂住胸口猛咳了几声,哑然出声:“殿外全是你的人?”
赵启邈淡笑:“儿臣提心吊胆那么多年,总该有些自己的人马。”
靖阳帝紧紧皱起了眉头。
“父皇可知,延东军今日大早便已入了琊山。”
靖阳帝身子一僵,半晌后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望向眼前的太子:“你要延东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