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景的眼神落在射箭之人身上,狠狠道:“赵凤辞,你们中原话是如何说的,礼尚往来?你昔日杀我延曲部勇士,本王今日便屠尽广阳守军,就当是与大芙礼尚往来。”
“原以为都城守军有多厉害,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半日便被本王打得溃不成军。”尉迟景盯着赵凤辞的脸,冷笑出声,“我看这偌大广阳都也是无人堪用,竟派出个弱不禁风的白脸文官上城楼,同本王拖延时间。”
说罢,尉迟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似是仍有些意犹未尽:“那中书丞长一副祸国殃民的面相,偏偏还挺有一番气节。”
赵凤辞眸中涌上肃杀之色:“尉迟景,你把话说清楚。”
“战场刀剑不长眼,早就被乱箭射死了。”尉迟景摊开手,露出惋惜神色,“实在是可惜。”
翟墨还未出面制止,便见赵凤辞骑马冲了出去。他手中长剑骤然出鞘,剑身直朝尉迟景胸口袭去。
“殿下!”
尉迟景等的就是此刻。
他从袖中挥洒出一道白色粉末,半空中突然升起弥天大雾,赵凤辞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
只听尉迟景大笑:“赵凤辞,雁荡关见。”
尉迟景身后的延曲亲卫纷纷围聚到他的四周,护着他向城外突围。镇北军的精兵骑马便追,却被眼前浓雾迷了双眼,一时寻不到尉迟景逃走的方位。
半晌后,漫天白雾渐渐散去,城脚下蹲着数千延曲部的战俘,却唯独不见谷蠡王的身影。
“西域邪阴之物,是尉迟父子惯用的伎俩。”翟墨重重拍了拍身侧廊柱,叹道,“镇北军方才大意了。”
翟墨话音还未落,便见五殿下已手握长剑,径直朝南城楼上奔去。
“唉,殿下——”翟墨连忙牵住赵凤辞的战马,只觉殿下今日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