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知府何在?”赵凤辞猝然问道。
“回禀殿下,知府大人去了关隘哨所,给守军送军粮。”云州通判跪地磕头,“殿下,云州存粮皆已耗尽,知府大人从邱县借了些粮食,恐怕撑不了多久啊!”
“朝廷的援粮车马过几日便到,先随我去关隘。”
赵凤辞一声令下,羽林军纷纷掉转马头,浩浩荡荡地朝雁荡关而去。途经镇北府,赵凤辞过家门不入,头也不回地奔入大雪中。
雁荡关坐落在绵延起伏的北疆山脉,城楼上插着镇北军的旌旗,随风漫卷飘扬。雪下得太大,羽林军难以辨别守军的方位。传令兵听赵凤辞指令,吹起了低沉的号角。号声如同饕餮巨兽的低鸣,席卷着北风上了关隘城楼。
城楼顶的瞭望兵定睛一看,只见冰天雪地之中,有一队披坚执锐的骑兵正从云州城驰骋而来。风中扬起了数千金边青龙军旗,迎风招展,遮天蔽日。
瞭望兵喉中发出一声悲怆的低鸣,他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颊间已泪痕满面:“援军到了!朝廷的援军到了!”
雁荡关厚重的楼门被缓缓打开,一阵凛冽的朔风自关外袭来,险些吹翻了羽林卫的马匹。赵凤辞翻身下马,抬头看向前来迎接之人:“翟伯父。”
翟墨是泾阳霖的副将,靖阳帝御封的镖骑大将军。他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年轻人,眼眶微微一红。
上回见到赵凤辞,还是在几年前入京奔丧时。如今物是人非,小将军经过在东境的历练,已全然不同于往日。
他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发出沙哑声响:“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