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朝有些受宠若惊,也只能坐在杌凳上, 任着五殿下伺候自己。隔了半晌, 只听赵凤辞缓缓开口:“你无事便好。”
清晨听说闻雪朝昨夜遇刺,赵凤辞心里一沉,便朝闻府急驰而来。没想到行至半途又听到了雁荡关开战的消息。
闻雪朝犹豫了片刻, 忍不住忐忑道:“殿下,泾阳将军受伤……可是真的?”
赵凤辞的手微微一顿,闻雪朝回头看去, 只见五殿下眼中有几分暗沉。
想必此消息是真的了。
果然,他听赵凤辞随即说道:“延曲部一直在关外与祖父打游击,从未大举进犯过边境。他们部族势单力薄,亦不是镇北军的对手。此次却不知为何,派出了部中大半军力,直袭关隘而来。镇北军大多在渝北口驻守,来不及往雁荡关回援,祖父在阵前被尉迟硕砍中了数刀,如今还在昏迷不醒。”
擦拭好头发和身子,赵凤辞展开衣衫,一件件为闻雪朝穿上。屋内熏炉散发着融融暖意,闻雪朝见五殿下神色专注,一丝不苟地为自己整理袖扣,有些心神不定起来。他蓦地上前,手忙脚乱地抱住赵凤辞的背。
赵凤辞瞳孔微微一缩,听到怀中人低声道:“雁荡关……守得住吗?”
他叹息一声,吻了吻闻雪朝的额角:“能守住。”
雁荡关破,大芙危矣,镇北军必须死守,不能往后退一步。
早朝的气氛十分凝重,太子在南边巡查堤梁,还没来得及赶回京中。靖阳帝拖着病体上朝,面上尽是恼怒之色。
“穆献,再把镇北军报念给诸位听听。”
兵部穆尚书上前一步,沉声道:“延曲纠合三部,于冬月初五朝雁荡关发起突袭,镇北将军率关隘守军抵抗,守军死伤惨重,将军亦身负重伤。军报送出雁荡关时,雁荡关已向镇北驻军发出回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