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情都是他应该掌握的,楚恒想做个好皇帝,故而对这些事都用心去记,他让敬忠带人将楚国四品以上官员姓名履历整理出来,姻亲门生关系也都标注出来,每天都会记几个,只是在记的时候恨自己没有容臻那样过目不忘的能力。
容臻这段时间也忙得很,要学经商,要掌握朝堂,收拢势力,也分身乏术,陪伴楚恒的时间自然要减少。
他入宫的时候跟楚恒打了招呼,楚恒十分体谅。
这日他又在记官员,在看到潼川府知州郭茂林为建陵六年状元,育有四子六女,分别娶嫁了十家之后终于崩溃了,瘫在塌上双眼呆滞,负气嘟囔:“他怎么这么能生,生了怎么养得起的,他一个知州,一年俸禄不过四百八十贯,即便加上粟米绢帛,折算下来也只有六百贯,他怎么能养这么多孩子的!肯定是贪了。”
佑安在旁边捂着嘴笑。
楚恒斜了佑安一眼:“你还笑,过来跟孤一起记。”
佑安立刻苦着脸:“殿下,我就不必记了吧?”
“不行,你以后也是要做总管的,见到人不认识怎么成。”
佑安无法,只得苦着脸跟楚恒一起记。
主仆俩皆面有菜色。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恒因为操劳心伤,又消瘦了一些,让容臻很是心疼,等到司扶辰算出的吉日到来,楚恒没忍住又哭了一场。
十六名高壮太监抬着棺椁走出神武门,楚恒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似的,疼的他喘不过气。
他扶着棺椁,也不让人搀扶,踉踉跄跄跟着走,一直到不能再送了,才跪在地上深深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