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不愿楚恒劳神,自己帮他将奏折批了,他一目十行,动作极快,朱笔批注的也十分精准,楚恒赞叹连连。

不知不觉到了酉时,天色渐晚,楚恒留容臻吃过饭,宫门即将下钥,容臻得走了。

他虽是摄政王,但毕竟是外臣,除非皇帝下旨,否则没有留宿宫中的道理。

容臻身材高大,俯身撑着桌角,几乎将楚恒完全笼罩了,他柔声道:“小恒儿,今晚独自睡在寝殿,会不会怕,要不要皇叔陪你?”

声音正经,表情正经微带担忧,仿佛真的是纯粹担忧年幼失怙的侄儿无法独自入眠。

楚恒心中一动,仰着头看容臻,确实很可靠的样子。

可他思索再三,还是忍痛拒绝:“不必了皇叔,我自己能行,我也该学着长大了。”

“……也好。”容臻直起身,“那皇叔先走了。”

“我送皇叔!”楚恒连忙站起来。

容臻却按住他肩膀:“不必了,你早些歇息。”

“皇叔也是。”楚恒表情坚定,“皇叔放心,我可以的。”

“那不准再去几筵殿跪着了。”容臻是真怕他再去。

按说先皇驾崩,皇子皇女及后宫嫔妃除新皇外,都需在几筵殿守灵三日,但先皇并未有别的子嗣更无妃嫔,容臻若是不提醒,楚恒必定会去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