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便是宰辅张九筠,张九筠试探问道:“容亲王,稍后殿下便要宣读遗诏,不知容亲王可对继位人选有无想法?”

容臻淡淡瞥了一眼张九筠,语意不明:“难道先帝还有别的儿子不成?”

“倒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殿下那身子,恐怕于子嗣有碍,臣也是为了楚国将来考虑。”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容臻想起来楚恒那纤细的腰身,极为特殊的身子,眼神沉了沉。

张九筠见容臻松了口,心下大定。

虽说容臻被夺了兵权,看似并无实权,但人人都知道这是一头猛虎,不敢小瞧了他去,他自十五岁拿到文武状元后,十二年来战功赫赫,文治武功,皆出类拔萃,否则先皇也不会破例封他为亲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先皇收了他的兵权,命他只可住在亲王府中,不得踏出京城一步,而容臻竟也忍了下来。

但张九筠觉得,容臻心里必定是恨的。

正说着,伺候先皇的秉笔太监敬忠尖细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到——”

众臣皆跪下行礼,抬起头时就看到一个纤细小人儿扶着小太监的手臂,走了过来,仔细瞧着,眼睛还没消肿,神色哀戚。

楚恒腿有些软,只是装的还行,没露怯,扶着佑安的手臂落座后,开口:“众卿平身。”

看着朝臣着一片素白,楚恒又有些想哭,好悬忍住了,不过声音仍是带了哭腔:“父皇于寅时三刻驾崩,孤甚是悲痛,父皇在位二十载,兴水木,整吏治,减赋税,平叛乱,励精图治,民心所向,为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