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意识到景离所指,心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说不清是难受还是痛苦。
而那一边,姚青蔓抱膝靠在角落,将头埋在臂弯中。
“姚青蔓。”
宋枝落声音有点冷,伸手将姚青蔓从地上拉起,帮她擦干眼泪,“哭救不了景弈,你要是不想看着他死,就想办法。”
“我不要他死……”姚青蔓拼命摇头,“可是我该怎么办?”
宋枝落看着姚青蔓迷茫的神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个傻姑娘。
可谁让她命好,生在象牙塔,顺遂安稳,触不到外面的腥风血雨。
迟疑了一瞬,姚青蔓问道:“要不我去求姑姑?”
“弑君是死罪,就算是皇后,也不可能保他。”宋枝落不客气地冷嘲,“所以要救景弈,只能翻案。”
“景弈是被陷害的,究竟是谁要害他……”姚青蔓低喃。
宋枝落笑了笑,“是啊,谁有机会陷害景弈?”
长定殿无人踏足,连鸟都不愿落脚,那就只剩一人。
姚青蔓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却又难以置信,“元禄?怎么可能是他?”
“那就该去问问他了。”
良久之后,姚青蔓攥紧衣袖,字字决然。
“我绝不会让景弈有事。借刀杀人谁不会?”
眼底是宋枝落不曾见过的恶狠,仿佛眼前人不是姚青蔓。
宋枝落似乎察觉姚青蔓的意图,但却没什么。
既然这场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谁又有资格批判谁呢?
最后姚青蔓眼眸恢复清明,扯着笑看向宋枝落,“所以你和离王?”
宋枝落也不打算瞒,“如你所想。”
姚青蔓觑了宋枝落一眼,“那你真是深藏不露。”
宋枝落神色收紧,“敌在明我在暗,才有更大的胜算。”
不出意料的,宋枝落看到了姚青蔓微愣的表情,于是拍了拍她的肩,“青蔓,别把所有人想得太好,包括我。”
……
和大内监牢的压抑不同,此时的宣王府一片阴霾。
就在一炷香前,有宫人来府禀报了淑妃一事。
景宣听完,瘫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呆滞。
直到门被人推开,他看清来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舅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母妃不能死啊!”
王守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景宣身边坐下,摇了摇头,“如今证据确凿,而且你娘已经认罪,只怕没有洗脱罪名的可能。”
景宣一听,噌的一下站起身,激愤地质问:“舅舅的意思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母妃在光华门前活活被烧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