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天真烂漫,完全还是个未经世的孩子。可那身满目疮痍的伤疤,却比在座的任何一只成年虫都要经历得多。
“可是……”小沙翘起有些发黑的指尖揉了揉脸颊上的酒窝,语气突然闷闷的,“医生说我的身体最多只能支撑到下个星期了,因为这里”
说到这,他直起佝偻的身体,朝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
“心肌已经缩小成半个拳头那么大,尽管每天都在注射各种药物防止它萎缩可还是停不下来,而且因为药剂的副作用,我的心跳也越来越慢了,医生说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会死于心率衰竭。所以最晚到后天,就会停止对我每天的药剂注射。不过没关系哥哥。”
小沙伸出小手,想帮维科擦掉脸上还在滴滴答答不断往下砸的眼泪,伸到一半才发觉自己的爪子脏得要命,恐怕会弄脏哥哥的脸,赶紧去拿了维科刚刚给自己擦胳膊的毛巾。将干净的一面翻过来,在维科眼睛上轻轻抹了一把。
“小沙在最后还能见到哥哥已经很开心了,只是,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吗?”
维科缓缓睁开禁闭的眼睛,头却还是低垂着,看着水面上倒映着自己脆弱的表情。
他不敢抬起头,不想让小沙看到这么懦弱无能的哥哥。
小沙却用病号服的长袖子垫着手,把维科的头抬起来,扑闪的大眼睛把维科盯得无法闪躲。
“雌父给过我一个铁盒子,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他要我在你找到伴侣之后交给你,在住院之前我把它藏到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无月峰上,一颗挂满红绳的松树下。你去把它拿回来吧,但只能你自己去拿,因为无月峰只能承载一只成年虫的重量,再多就会崖壁折断。”
维科微微一愣,看向小沙,“雌父交给你的,很重要的东西,只能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