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儿子被出柜后,陈妈妈意识到,她的儿子成了一个新上任的寡夫。
陈妈妈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哭还是该哭,理智上,她不希望儿子去选择窄小的单一的路径去走自己的人生,期盼着他在合适的时间恋爱、结婚、生子。
可是情感上,她更加希望儿子可以喜乐平安,不要拘泥世俗,可以随心所欲的快乐。
而这份期盼,再知道儿子曾与死神擦肩而过后,变得尤为强烈。
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人生总要自己去走,他们已经过了用双手牵着他走路的时候。
作为父母亲人,与其和孩子以世俗的问题站到对立面,不如选择成为他们的支撑和鼓励。
所以此时听见赵迅昌的话,陈妈妈第一句就是:“身世的事情不重要,我只想问,他哭了吗?”
陈岭不是个爱哭的孩子,但是他每次哭都很安静,陈妈妈最怕儿子哭了,他一哭全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把人捧着含着,竭尽所能去哄他开心。
“这……”赵迅昌没想到陈妈妈对自己讲的第一句会是这个,慢了半拍才摇头,“应该没有,但是眼睛红彤彤的。”
小徒弟自从跟了自己学道术,除了起初旁观他抓鬼的时候红过眼睛,之后再没有过。
想起陈岭隐忍着难过的表情,他道:“或许过一阵子就好了。”
初恋的苛刻铭心,怎么可能过一阵就好,又不是感冒,没有特效药去治愈的。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顾无言的坐在院子里的四桌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