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想了想,点头说:“好,我给他父母送回去。”
“那你们等等。”
男生跑走后不久,很快就抱着一个纸箱子回来了。
箱子里有一双鞋,几本书,几支笔,还有一个破旧的手表,手表的几个指针停在六点三十分整,不动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关于文理分科的表格。
表格上填写了家庭住址,母亲的名字,父亲那一栏被划掉了。
陈岭接过纸箱,掂了掂,很轻,“只有这些东西吗?”
“就这些还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其他东西全被同学们烧了。”
“你说的遗书呢?”陈岭问,“我想看看他有没有话留给周阿姨他们。”
“没有……”男生望着眉眼温和的青年,犹豫了下,说:“你自己看吧。”
那封遗书被他放在书包的夹层里,平整得没有任何折痕,简直跟新的一样。
男生取出遗书的时候,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着青白,盯着遗书的眼神带着歉疚,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巨大恐惧。
他把遗书塞到陈岭手里,颤着嗓子说:“其实,其实这封遗书我已经丢掉了的,可是等第二天醒来,它又在我书包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我,还是说他根本就一直跟着我,想要我陪他。”
陈岭拆开遗书,书面的开头是男生的名字,叫季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