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离思有些着急:“你的伤怎么样了?”
说罢她就要起身,却被老十九按了下去,“躺好,我的伤不算伤,倒是你……”
他有些哽咽,说不下去。那日她晕倒在城门口,抱她回来时,衣服与伤口混为一体,撕都撕不开,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溃烂。这女人的勇敢和坚持,让他毕生难忘。
“你别这样,打仗谁还不受点伤的,再说我又没死,这不好好的么?”
老十九只是定定看着她,就觉得一定要这样看着她,心里才踏实,才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又过些天,离思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那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掀开帐篷,看见了太阳。
老十九的营帐里挂着把马头琴,是她送的。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离思十五岁之前所发生的事都是共用的。改变的只是十五岁以后得事,就像一条分叉路口,前世向左,这时向右。
多年不奏马头琴的她,有些手痒于是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弹了一下。有些本能的东西,不论过了多久,依然如故。
一不留心便在那草地上弹得忘乎所以,离思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儿时,又回到了那片草原,闭着眼睛,她就像雄鹰一样翱翔九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一曲弹罢,余音袅袅,没曾想一转身,便看见萧祁墨痴痴地站在那里,久久没回得来神。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被我迷得七荤八素了。”
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只有钟离思说得出口。
萧祁墨勾嘴一笑,还是定定地看着她。他被思绪拉回了当年,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稚嫩又淘气的钟离思对他说:“子夜,你要走了吗?何时回来。”
“我自己做的,送你了,不必客气。”
……
萧祁墨走到她身旁,对着一脸笑意的人轻轻说道:“钟离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