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爸妈打算给你和我哥买婚房了,你不说说想住哪个区吗?我爸妈积蓄不少的,你不用客气,我建议你最好买市中心的房子,上下班方便。”
慕少凌走后,李妮就给阮白打来了电话。
“买婚房?”阮白觉得这太快了。
就这个问题,两人聊了一会儿。
但李妮觉得阮白状态不好,让她赶紧休息。
结束通话以后,阮白没休息,先去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又洗干净了碗筷盘子,
整理完厨房和餐桌,阮白开始打扫整个屋子的卫生。
却发现门口有一双阿狸脑袋模样的小鞋子。
是软软的。
看来是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被她爸爸抱走了
上班才没多久,就跟老板的关系闹得这么僵。
究竟是谁的错,阮白不知道。
阮白觉得自己可能要失业了,或者,应该主动辞职。
叹了口气,又去阳台打扫,她这才看到,阳台上有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是最普通的那种,房东备的。
阮白不抽烟,家里也不来异性,所以这烟灰缸始终没被用过。
今天,这烟灰缸里却有了烟灰,还有两截才抽完不久的烟蒂。
她将烟灰倒进垃圾桶里,再用抹布到处擦了擦,直到人的肉眼看上去再也没有一粒灰尘,但是,阮白一抬起头,却正好看到了自己昨天晾在阳台上的黑色蕾丝胸衣。
镂空边饰,面料柔软,为的是穿紧身职业装不露内衣痕迹。
还有一条同色的內裤,刺绣网纱面料
平时家里根本不来外人,更别说是男性,所以晾晒內衣这种事,阮白从来没有讲究。
这房子小,其实也容不得讲究的人住。
两平米的卫生间,潮湿阴暗,不适合晾衣服。
阮白收起內衣。
虽说被异性看到自己的內衣也没什么,身上又不会少块肉,但一想到他可能打量过,阮白就还是会感到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慕少凌湿热性感的薄唇,来到阮白锁骨的位置
“轰”地一声。
阮白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炸开了般。
滚烫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她的思绪,生生地被拉扯回到五年前不堪的夜。
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阮白的耳朵里什么也没有。
阮白又想起自己当年生下孩子以后的事,她跟李妮进行的那通视频通话,不经意看到电视上八卦新闻里的富商。
交易就是交易,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男人,她都没有资格说不。
但是如今被强吻,阮白忍不住想起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阵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头晕目眩。
慕少凌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缓慢抬起,他染上情色味道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她,“在想什么?怎么哭了。”
阮白呆若木鸡,循声转而望着他。
慕少凌个子太高,阮白在家里穿的是拖鞋,两人之间有很大的身高差,他看着她,就像看一个被他欺负哭的红眼小兔子。
“在想慕总怎么是一个衣冠禽兽,表里不一,性饥渴。”阮白收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愿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到。
可是委屈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哭不哭的,什么时候能被自己本身左右了?
情绪,从来都不听话。
人活在世上,这一生就会有许多经历,好的,坏的,难以启齿的。
阮白却样样具占。
迄今为止最难以启齿的,莫过于五年前发生的不堪。
慕少凌的暧昧亲吻使她想起了不好的事,而他停止这些动作后说话的声音,更是直接击碎了她外表镀起的那层灵魂。
那层看似坚硬,实则很薄弱的灵魂。
“阿姨”慕湛白到底闯进了厨房,眼睛警觉的看着姿势奇怪的两个大人。
阮白看到小家伙,赶紧难堪的转过头去,低下头。
慕少凌没看儿子,精致硬朗的脸庞却无比阴沉,仔细回味着阮白形容他的词汇,“衣冠禽兽”,“表里不一”,“性饥渴”。
他的姿态,何时变得如此卑微低贱了?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是能使他无法自拔的。
女人亦是如此。
慕少凌的手机还在执着的一遍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