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笑起来,他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快要压下来的东西,被他爸爸帮忙撑起了一小块。
“等洗完澡,喝两杯?”江单道。
“行,没问题啊!正好趁你妈妈睡觉……哈哈。”
江单进屋,冰糖葫芦从他的房间探出一颗头,看见他后伸着舌头喘,江单过去揉揉它,说道:“你还是老样子,我们吵架你就藏起来,害怕波及到你啊?”
冰糖葫芦无辜地侧头舔他的手,连装傻都装的恰到好处。
江单妈妈又闹了几天,后来安静下来,也不理会江单,全当家里没他这个人。
江单盘算了一番,决定暂且不回韶城,他在家里待了十来天陪爸妈,等南极旅程开始,才回去收拾了东西,整装出发。
直到他出发的前一天,不知是自己想开了,还是被江单爸给说服了,江单妈妈同意了去看心理医生,接受治疗。
只是多年的心病和创伤,也只能尽量去修复。
韶城机场,江单看见有他封面图的一本杂志,顺手买了下来。
这是他一个月前出的片子,名叫《失焦》,色调黑暗阴郁。以这个作品作为他时尚摄影领域的封笔之作着实不大吉利,但赶上了,也没有办法。
江单安排的行程是抵达阿根廷后直接上船,是一艘小型轮渡,船上不到两百人,好处是随时可以停靠港口。
船只穿过罗斯海,南极圈以里格外寒冷,他偶尔去甲板上放放风,几秒钟后眼睫毛就会结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