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扔下手机,先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其实还好,毕竟刚才时远才起了个头,还没下口,脖颈上并没有令人尴尬的痕迹,只有一侧耳垂微微红肿,但更像是上火,总不至于跟“女朋友”联想在一起。
“照镜子干嘛?二老不会是这就要来吧?”时远蹭过来,问道。
江单摇头:“他们不来,但我家冰糖葫芦要来了,不知道它……认不认你……”
江单说着便笑起来,冰糖葫芦极通人性,认得出家人,甚至分得清好歹,以前江单家里来客人,冰糖葫芦要先过目,它喜欢的,便给叼拖鞋,不喜欢的,就咬人裤脚往门外拽。
还记得他家来过一个远房乡下亲戚来借钱,带了个熊孩子,进屋到处摸,还朝江单的摄影作品上吐口水,江单不好跟孩子计较,煎熬着送走了这一家,然而冰糖葫芦不知何时在那熊孩子鞋子里拉了粑粑,那孩子临走穿鞋时看也没看直接踩进去了,据说过了好久坐车时闻着臭才发现,小孩后来哭了一路,嗓子都哭哑了。
总地来说,冰糖葫芦喜欢的人大多都是跟江单一家亲近的、真诚的亲友。
于是当时远半开玩笑地问“那如何虏获正宫娘娘冰糖葫芦的芳心”的时候,江单想了下,说道:“别让它看见你欺负我就行。”
时远诧异:“我就没欺负过你好吧?”
江单道:“从狗的视角来看,可就不一定了。”
比如江单并不觉得冰糖葫芦会相信咬脖子是一种示爱。
第二天,时远跟他二哥打通了个气,两人说了什么江单没细听,只知道时远拿着慢慢悠悠地语调说了几句话,转眼便解决了不得不去时存手下报道的事。
后来时远又在南风工作室待了大约两周,等来了仲春艳阳天,才下定决心腾出更多的时间跟俱乐部的兄弟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