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单从来不会勉强别人,他耐心地坐在桌边,准备好了棉签药水,等着时远自己过来,等了一会儿之后以退为进,慢悠悠地把棉签一扔,说道:“那就算了,你的身体你自己不重视,别人还能如何。”
语气中透着淡淡失望。
时远听后,一咬牙,视死如归地坐过去,手一伸,眼睛一闭,凶狠地说:
“……轻点。”
江单笑了下,他有时候觉得时远浑身充满侵略性,是个令人难以招架的男人,时而又觉得他皮囊之下藏着个绵软可亲的小孩子。
他曾见过时远对他家人、对他队友以及对陌生人的态度,确实如网络上所说话少且冷,但江单看见的时远,会找话题、会开玩笑、会臭显摆也会卖萌,总之就是……
还挺皮的。
而此时这只又皮又野的时远紧皱着眉,江单的棉签落在他伤口附近,已经红肿的皮肤上传来一阵刺痛,但他也只是手臂略微瑟缩些许,硬是忍下了。
倒是江单看着他手臂上瞬间暴起的青筋下不去手,江单犹豫片刻,起身推门出去。
后面时远睁开一只眼睛喊道:“你怎么走了?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居然不做到底?你去哪啊?喂——”
办公室里剩余的几个人听见来自储物室里的呼喊,愣了下,相继红了脸,吃吃地笑着。江单揉揉眉心,觉得走前应该把时远嘴巴给塞住的。
他下电梯的时候百度了一下酒精消毒疼不疼,看完后觉着时远这小子疼成这样一声没吭,倒是了不起。
等他再回储物室的时候,手里多了瓶碘伏。
江单特意把储物室的门大敞着,生怕工作室里多出些关于他的桃色编排——他知道那些闲着吃屁的人早就巴不得做这件事了,奈何江单感情生活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就算拿着显微镜整天盯着,也翻不出半点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