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没多问把他手机拿过来看了眼,说道:“就是这么远,你想想,咱们从工作室来吃饭的路上开车就开了半个多小时,你住的这地儿比工作室还要朝东,你常走的那条高速现在又封路,我看得一个小时吧。”

时远自暴自弃地朝后面一靠,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叹道:“天要亡我啊,我困死了,还饿,我能不回家了在你车上睡吗,你下车的时候随便停哪都行,别叫醒我,明天再带我上班,我能将就。”

这股突如其来的孩子气把江单冲个跟头,他笑道:“这什么话。”

他倒是不介意开夜车,但知道时远辛苦,这小子又缺觉、又没晚饭,还晕车晕得要死要活。

稍加犹豫,江单又道:“既然能将就,要不去我家?”

被黑暗笼罩的时远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光亮,他坐直问道:“你家近吗?”

江单发动汽车:“反正比你酒店近。”

安静的车内放着缠绵的轻音乐,精神紧绷了一晚上的江单终于稍稍放松,过了片刻,他低声说道:“抱歉,说好了今天让你早点休息的,没想到又害你熬夜。”

时远困得不行,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却还不忘嘴贱:“没事,我年轻,熬夜就熬夜。”

江单失笑,这次没同他计较。

凌晨一点,江单的车开进停车场,他叫醒时远,带他回家。

没想到下车走了几步困劲过了就开始喊饿,江单家里存粮不多,煮了些拉面,两人分着吃了。

江单现在独居,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却被他布置得温馨精致,客厅置物架上全是摄影设备,墙上也有许多装裱的照片,有人像也有风景,明信片似的质感,都是出自江单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