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养病也好,是为了安危着想也好,温禁都不想再让这些事把宁枝重新拉入泥潭之中。
温禁皱眉。
他拿起手边的狼毫,眸光沉沉地举起笔,脑中思来想去,却久久都未能落下笔。
浓墨染坏了雪白的宣纸,他仍旧提笔未落。
“我最近有事需要离开渝山几日……”
不好。
“为师有事需要前往南境一番,你在渝山安心修炼,心法口诀自有……”
不好。
“留在渝山,修养心脉。”
仍旧不好。
写废了三张纸后,温禁凝视着第四张信笺,微微思忖片刻,又不满地将第四稿留给宁枝的信笺作废。
他看着外面的山色夜雨,心底的疑惑悄开始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该如何和宁枝说起此事?
要是直言告诉她,说自己因为魔神一事需要前往海域,她心中定会非常不安。可如果不说,那她又会无端乱想。
温禁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的信笺,眼中难得盛满愁绪。
他往常并不会为此忧心。
往常他要做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等到平安归来后再与师兄师弟们提起即可。
可现在……
温禁微微皱眉,他并不想隐瞒宁枝什么。
而今自己出门一趟,总会下意识地想要告诉她一声。就像宁枝每次出门前,都会在他耳边提一句“师尊,我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