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在枕头上的伊莎贝拉咬住了嘴唇,条件反射地就去摸索周围的坚硬物品。但狄利斯那熟悉的轻佻语气再次在身后响起,她依旧没有从中听出任何恶意,也没有感应到任何危险的靠近。
除非狄利斯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否则他没办法在即将得手时,也保持着这样无害的语气。
……如果狄利斯城府极深,那他可能早就从自己展现出的超常智力看出了端倪?
伊莎贝拉的脑子嗡嗡乱响,她还没能从枕头里爬起来,属于孩童的手臂就敏捷地甩开缠在一起的布料,“叮铃哐啷”地似乎扫下了一大堆的物件,直到她的掌心握住了什么坚硬摆件。
伊莎贝拉气喘吁吁地握紧这块坚硬物品,狼狈地跳起,身体上每块能被调动的肌肉都处于绷紧状态,脑子极端冷静:无论如何,我扑过去割开他喉咙的可能性是——伊莎贝拉回过头。
而某危险成年男性正头朝下挂在一堆……高高高高的书籍上。
狄利斯此时像极了一条被家庭主妇拴在晾衣架上的干毛巾——或者换个说法,干海带,因为他黑衣黑发,外貌不符合干净的毛巾。
长手长脚,挂在书堆上的干海带看上去很可怜,很蠢,很无害……很不靠谱。
“咕咕,你是着陆在床上吧?”
挂在书堆上的机械师摇晃着问道,“我在摔倒的前一秒把你扔到床上了,我确定方向和角度都没错。”
公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