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门外,墙外的树上,到处都人头攒动,一个个支棱着耳朵,瞪圆了眼睛,生怕漏听到一点新闻。
而在院子里面,田建中正穿着一身破旧的,洗的发白的军装,直挺挺的跪在大门口,屋子里则传来了田王氏撕心裂肺的哭骂声。
“你这个丧良心的,一出去几年都没个音讯。你既然没死,咋就不能找人回来给你娘我带个话?你就一点不怕我担心?这是要把我给煎熬死啊!”
“你知不知道娘被你媳妇给欺负了啊!你看看你娶的那是个啥?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啥不早点回来?就算早一天,我也不会被她磋磨成这样啊!”
田王氏又哭又骂。
既哭这几年因为儿子失踪而受到的担忧和惊吓,也哭被儿媳妇摆了一道后的出离愤怒。
反正就是哭得嗷嗷叫,却只字不提让田建中起来的事儿。
田建国两口子里面劝劝,外面说说,既不想让外人围在门口看笑话,可也不敢惹了老娘。
毕竟他们可是被娘从昨天一直骂到今天了。
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田建中跪在院子当间,听着母亲的指责,接受着众人各异的注视,神情平静。
对于母亲的胡搅蛮缠和迁怒,没有显现出半分的不满和惊讶。
他是天刚亮时候入村的。
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了趁着还没上工,背着粪篓子在外面拾粪的村支书田长根。
看到他,一向荣辱不惊的老支书惊讶的连粪叉子都掉在了地上。
在问清楚了他的情况之后,田长根没让他回家,而是直接先将他带到了村委会。
重新给他办理了接收手续之后,老支书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