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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才晚上八点来钟,可天早已经黑透,舍不得点油灯的人们都早早睡下,整个小叶村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只有最靠近村西边的秦家还有一点昏黄的灯光在闪烁,而灯下则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
秦臻把院门锁好,一进屋就看到爸爸秦在礼正就着那一点微弱的灯光在给小丫头改棉裤。
他的面前摊着从甜豆豆棉袍上剪下来的那多余的一块,手里拿着的却是他自己唯一的那一条秋裤。
秋裤已经被剪开,看样子是要给棉裤做衬里儿。
只是他应该是不知道要怎么裁,比划来比划去,动作笨拙不堪。
“爸,我来缝吧。”
秦臻说着走过去从秦在礼的手里接过了剪刀和秋裤。
他动作很是娴熟,比照着秦沐的棉裤,咔嚓嚓几下,一个大体的形状就剪了出来。
然后又穿针引线,絮棉,缝边,动作老道的就像是村子里干活多年的大婶大妈一样。
看着秦臻这副样子,秦在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儿子才十一岁啊!
“臻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你不嫌我给家里搅乱就行。”秦臻低着头闷声答道。
秦在礼知道他指的是里屋那个小丫头,摇头笑了笑:“你是我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没事的,哪里省一口,也够她吃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很温暖的神色:“正好也跟沐沐做个伴儿,不然咱俩都去干活了,沐沐一个人也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