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最主要是画的远处的山。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画那片山。大叔说过,同一片风景,每一次落笔都能发现其不同之处。我发现确实如大叔所说,那一片山每一天,甚至每一时刻,都有不同之处。
那天我画得也很专注,手机里放着舒缓的田园交响曲,秋高气爽的,微风拂面,很惬意。
我认为那天我是超常发挥,手感很不错,所以画得很专注。大叔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不知道。以往他中途休息的时候,要么在窗口喊一声,要么给我打电话,让我也跟着休息,回去院子里喝两杯茶,然后再继续。
但那天他没有,我之所以回去,是因为那天的夕阳带着几缕血色,那个血色我总也调不出来,所以就想着回去多拿几种颜料。
我之所以决定回去拿颜料,是因为我发现大叔已经不在二楼的窗户前。
我在心里头还对他有些不满,休息也不跟我说一声。
院门敞开着的,院子里大叔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睡着了,我走过去还责怪了他一句,我说,你自己一个人开心的喝茶也不叫我。
在菜地里呆了两三个小时,我确实口渴得不行。桌面上摆了两个茶杯,大叔眼跟前的茶杯里没茶,但他对面的茶杯里有茶,一定是给我准备的。
还算他有良心,我喝了那杯茶之后,又倒了一杯喝下去。
我才发现不太对劲,大叔平时别看他温尔雅的样子,其实他睡觉打呼噜,一闭眼睛就开打。
在我喝两杯茶的时间里,他一点呼噜声都没有。
我走过去轻轻地摇了摇他的手臂,他顺势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