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抗议过,但这个家里头他和何之念都没有发言权。
有的时候,萧默在想,家里头应该再有一个折磨人的妹崽,让这两个闲得发慌的人分一点心,不要就着他一个崽可劲儿地折磨。
朱老师有时候也开玩笑说:“默默,妈妈给你添个妹妹如何?这样你也好有个伴。”
唉,萧默权衡了一下,还是不想要妹妹,一想起同班好友杨峰家的那个魔鬼妹崽儿,他就想喊苍天。
他不是不知道何之念的心思,他一直想朱老师给他何家添一个丁,但对于这个年纪的萧默来说,那是他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的事情。
心里头有气,关门的时候不太注意,卧室门借着风势咣当一声,狠狠地合上了。
不出所料,楼下传来朱老师的大嗓门。
“默娃子,你要死啊,门跟你有仇吗?”
喛
这咣当地一声,成功地将瞌睡虫给赶跑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起第二天上午考的是语,索性起来看两篇作。
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明天考的作刚好就是他看的这一篇呢?
这一篇写景的作才看了一个开头,瞌睡就如山一般压来。
这读作请瞌睡还真是百试百灵,趴在书桌上就梦了周公。
梦里头进了考场,作果然是这一篇描写西湖断桥的写景。
只是开了一个头就不晓得如何写下去,他急得冒了汗,这一急,就醒了,看着窗户外头一片夜色,才晓得原来是南柯一梦。
窗户外头那棵油松的枝丫隐隐绰绰地摇动着,动了动酸麻的胳膊肘,发现打那棵油松底下匆匆而过一个黑色的身影。
只是一晃神的工夫,那个人影就不见了,又只剩下隐隐绰绰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