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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直到三点十五,林佩才听说陈桂花乘坐的那列火车到站。

又等十来分钟,林佩才看见陈桂花从楼梯上来。她身上穿了件苍蓝色的棉袄,为这条红围巾,非常好辨认。虽然坐了一夜车,但陈桂花精神头好,上来后远远看到林佩,冲她用力挥着手,一路跑到栅栏口被人拦住,手忙脚乱摸出火车票递给对方。

查验后,陈桂花一手提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编织袋出来。

那两个编织袋都不小,看着也挺沉,林佩上前接过一个,估摸着少说也有七八斤重,不由问:“娘您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

“这哪算多的,我才装了两罐腌菜,这也不光我的东西,你娘听说我要来,也收拾了不少东西让我给你带来。”陈桂花看林佩非老大劲提着东西,伸手说拿过编织袋说,“我来提吧,你们小年轻力气小,拿不动。”

可林佩是来接人的,哪能让陈桂花一个人提东西,连忙说:“没事我能提,再说您坐了一夜火车多累啊。”

“累啥累啊!我说买硬座就好,可你五弟非不肯,说硬座坐着难受,非给我买了张卧铺。”郑旭北不放心亲娘,特意送她到省城,亲眼看她上火车才回去,还因为怕陈桂花难受,特意买了卧铺票。陈桂花心里高兴嘴上却抱怨说,“你说说他,家里日子好过才多久,他就这么乱花钱,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林佩哪能听不出来陈桂花的意思,笑着说:“五弟还不是怕您太累了,您自己说说,这卧铺是不是比硬座舒服多了?”

陈桂花一想说:“这倒是,我还是头一次睡卧铺,那床虽然窄了点,但躺着可舒服了,到晚上也没什么人吵闹,安静得很。我这一夜就是睡过来的,天亮了才醒过来。”

陈桂花好几年前来过一次部队,那时候家里没啥钱,要不是硬座站票一样价钱,她当时都想买站票过来。但硬座也没多舒坦,车厢过道全是人,一晚上都有人说话,她也怕被人扒走钱,几乎一晚上没合眼,也没离开过座位。

到第二天下火车,她腰酸背痛得厉害,等回去再坐一晚火车,到家半拉月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