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端起玉杯,轻轻抿了口茶,这才继续道:“您口中的那位徐大人,我确实见过,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一个月前?”燕殊收起腰牌轻轻蹙眉,“徐大人为何寻你?可有同行之人?赈灾的十万两银子的去处你可知晓?”

“燕大人问题可真多啊,徐大人为何寻我?自然是因为我这处是温柔乡,来此寻得一丝慰藉。”诗华年故作不满,实为调侃,她放下玉杯,抬头看向燕殊,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徐大人他是独身来找我的,说希望能在我这落脚一段时间,我便留了他,至于十万两银子,我也没见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徐大人来找我的时,确实带着一个箱子,一个长大约十寸的木箱子,燕大人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是何物?”燕殊蹙眉追问。

诗华年眨了眨眼睛,说:“徐大人来我这暂居的那段时间,天天抱着那箱子,睡不好也吃不下,一个劲念叨着胡话,让人起疑,所以一日我趁他睡着,悄悄打开了那箱子,谁知里面竟然是……”

“是一颗头骨,一颗黑乎乎、隐隐散发出恶臭气味的头骨。”

燕殊双眸微微睁大,露出错愕的神情。

诗华年垂眸,又轻轻抿了口茶,说,“我发现后,因为太害怕,就把他赶走了。”

“赶走了?你把徐大人赶出了锦瑟坊?”燕殊缓缓重复,“那徐大人后来去了哪里?”

诗华年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到底,我不过是锦瑟坊里的一个歌舞女,只盼个安身立命,并不想惹是生非。”

燕殊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诗华年看。

诗华年倒也不畏惧,说:“怎么?燕大人不信我?难不成要将我绑去京都,羁押在大理寺里盘问?”

“坊主和徐大人相识多久了?”燕殊并未理会诗华年的问话。

“……”诗华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七年。”

“两年前,有高官来白帝城查知府贪污案的,可是徐大人?”燕殊的问话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