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洪亦是眯着眼冷看着段九辞:“呵。好啊,段九辞,分明就是你出言挑衅云莫再先,为了脱罪胡乱编造的谎话!试问望生涯所有人,但凡是来过我栾耆殿的,何人见过你做粗使了?”

段九辞轻嗤一声:“青瑄子所做之事,您难道不比弟子我更清楚么?”

他挺背如松,目光如炬,浑身都带着刺。季子洪气得咬牙:“孽障!尚且未正式收你入门你便污蔑他人清誉,动手重伤同门师兄!当真我瞎了眼,竟会在‘新子传生’上选你!”

提及新子传生,似是又狠狠地刺激了番段九辞。

他阴冷道:“青瑄子敢做不敢当,玉虚子却徇私舞弊,玄华子表里不一,看来名声赫赫望生涯仙师也不过如此!我段九辞今日算是见识了!”

这番话指着望生涯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所有人听闻都不由变色。饶是齐元若也重声道:“段九辞,够了。”

“够了?分明是他们够了!陈云莫为首十余人将弟子差点打死,弟子难道就活该受打么?这世上何时来的这等规矩!眼下所有人就只肯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不愿相信弟子一人之语么?都说惩奸阁最是公正!现在我就来问问这‘公正’二字究竟何在!叫‘公正’出来啊,我要当面质问它!”

段九辞说得激动,浑身战栗,戾气围绕地愈来愈重。

霎时间,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子,人人欺打。家中只要有人犯错了,不论是否是他犯的,所有错都会扣到他身上!他伸冤,他辩驳!可从来没有人听!明明他是无辜的,明明他也是人,

为什么没人肯相信他,没人愿意善待他!

周子册本是心烦意乱,听得段九辞这番话也不觉一震。

他心中既相信师弟不曾苛待段九辞,但又分不清此事究竟谁对谁错。左右为难没有对策,周子册只得闷头道:“子鱼还没到吗?”

齐元若立在一侧刚要答话,忽地见门口走来三人,为首之人恍如霁月清风,高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