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舟在谢长亭面前,一贯是听话的邻家小弟弟模样,谢长亭从不曾对他有过防备之心。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方兰舟身前,像以往那样,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那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收拾就行。”
方兰舟薄唇微动,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谢长亭一笑,道:“放心吧,我如今可是哪儿也去不了。”
至此,方兰舟才算放心地从屋里出去,临走前,弯腰顺手将谢长亭扔在地上的归梦剑拾起来,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他一走,谢长亭脸色便沉了下来,她是对方兰舟没有防备之心,也确实下不去手去打他,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将今日之事一笔带过。
她从未喜欢过别人,也受不得这样偏执的爱意。
如果喜欢一个人,却要因此而被禁锢住自由,那还不如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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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谢长亭坐在床边,听见声音,抬眸看向门口处,缓了缓神色才道:“进来吧。”
是谁毫无疑问,这间府邸只住了她和方兰舟两人。
屋里只燃了一盏灯,光线昏暗,有几只飞蛾不怕死的硬要往闪闪烁烁地烛火上撞,谢长亭早将窗子关上了,屋里只余飞蛾扑火时的“滋滋”声。
方兰舟端了一碗百合莲子银耳羹过来,银耳熬得软糯可口,盛在瓷白的碗盏里,颇有些晶莹剔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