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谢长亭待在屋里不经常出门,方兰舟却意料之外的经常往外跑。
书院里顾先生停课许久,方兰舟唯一会去的地方只能是林敬文府上了。
清溪镇日子平静,可平静之下也有看不见的波涛暗涌,曦和国主病重,朝中魏贵妃把持朝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暗中指派不少死士去寻当年从宫里失踪的小皇子。
萧沁处在京中脱不开身,飞鸽传书不太安全,只好指派自己身边的亲信连夜出发,千里迢迢送信至清溪镇上。
本意是想让方兰舟保护好自己,切勿露了行踪,可收了信的方兰舟,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他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子,永远都活在被追杀的日子里,还不如直接回京,直面与魏贵妃对上,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国主病重,传位诏书还未拟成,他没时间等下去。
这几年里,方兰舟心智趋向于成熟阶段,除去在谢长亭面前,其他时候他的喜怒向来不形于色,早两年动了回京的念头,因为谢长亭便又在此多待了两年。
可如今,已到了等不下去了的时候了。
对于谢长亭,若无意外的话,方兰舟还会再等两年再对她提这个话。
可偏偏,有些事来得急,他心里又没谱,一方面想着提前表明心意,若是长亭允了他,那他就算回去死在了那座皇宫里,他也算不枉此生了。
这是最坏的打算,成,他为王,明媒正娶谢长亭,败,死在寂寂深宫里,能得她一丝念想也是极好的。
但是……
他想好了一切,内心深处那种隐秘而满怀期待的心思摊到明面上来,却只换了一句:“你还太小,不懂这些。”
_
林敬文府上,顾纵也在,方兰舟坐于主位上,垂着眼无精打采地把玩着手里的一支花,他面上表情淡淡的,林敬文看了又看,忍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殿下,可否放下花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