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风,风起,满院飘香,一片叶子落在了谢长亭肩上。
方兰舟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她肩上的叶子拿掉,鸦羽般的长睫覆下,掩匿了眸中欲出的宠溺。
他长大许多,肩背已显宽阔,弯腰轻轻一搂,谢长亭便入了他的怀里。
谢长亭很轻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感受不到重量,方兰舟不由得将她搂紧了些,又嘀咕道:“光吃不长,抱着硌手。”
虽是这么说,可也没见他松手。
谢长亭睡眠浅,一丁点动静就能醒,之所以没睁眼,还不是因为羞的。
浓荫底下,谢长亭耳尖泛起了红,这个小破孩,抱就抱,话还那么多。
遥想当年初见时,那么一点点,又怂又爱哭,谢长亭还背着他走了一夜山路,如今可是背不动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成了被抱之人。
方兰舟抱着谢长亭去了里间的屋子里休息,将人放下来后,又坐在榻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响起这才起身出去。
他一走,谢长亭便掀了薄被在榻上滚了几圈,几圈过后,人逐渐平静下来。
这几年里,她其实并也不是一无所觉,方兰舟对她的感情日渐深重,一刻也不得离她身旁,满心满眼都是她。
谢长亭不知所措,那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从小时候的依赖渐渐过渡到沉重的爱意,她接受不了。
不是说她不喜欢方兰舟,她是喜欢的,但这种喜欢是不夹杂任何男女关系的喜欢。
方兰舟如今长大,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他是皇子,怎可能一直留在偏远的小镇上。
思来想去,有些话得趁早一些说明白,不然变成了执念烙在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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