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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谢长亭虽说在修道一事上天赋异禀,可生活方面几乎全白,她从小没受过伤,没人能打得过她,所以她理所当然不懂得受伤的疼痛,连知道受伤要包扎伤口都是从前面的师兄师姐那里听来的。

谢长亭包扎得认真,低着头,手上动作很轻,还时不时问一下,“疼不疼。”

方兰舟也耐心地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回答:“不疼。”

良久,腿上的伤口撒了金疮药之后,终于被细心地包扎好了,谢长亭将金疮药放在一旁,嘴角笑意怎么也忍不住,她道:“怎么样,这次包扎得比昨天好吧。”

方兰舟道:“都好。”

想到昨天夜里的那个结,再看看现在这个结,确实好看许多,但他对谢长亭只有感激之心,向来不存嫌弃之心,就是包扎得真不好看,他也不会嫌弃。

其实谢长亭不知道的是,方兰舟一直没说的过去,狼妖为何杀了那么多人,独独留了方兰舟在,清溪镇依山而建,每家每户像方兰舟这么大的孩子除去在学堂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里还得去田地里帮家里大人干活儿。

为什么清溪镇丢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没人注意,而在连续丢了几个孩子之后镇长林敬文会带着村民们去雾灵山脚下烧纸祈求神灵保佑,他兴许不是信鬼神一说,只是因为丢了个很重要的孩子,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灵身上。

如果谢长亭下山次数多的话,平日里时常见到田地里跟着父母劳作的小孩,她应该就能觉察出方兰舟与别人的不同。

谢长亭十三时开始握剑,到十五岁时,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可是方兰舟,肤白脸嫩,不说手上有没有干农活的茧子吧,只看那细皮嫩肉的,也就知道在家里定是个千娇万宠的孩子,一点伤口弄上去,看着就觉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