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恸摇摇头,“将手札烧了吧,此事宣扬出去,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突然转开话,玄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
“云王王位不必封还了,云家不会再有血脉子嗣传世,就让它从此以后束之高阁湮没历史洪流便罢了。”云恸说着,挣扎着坐起了身,抽回被紧纂在男人手中的双手,就着姿势从软塌上跪了起来,对着还侧身坐在软塌上的玄湛,恭恭敬敬的磕头参拜了下去。
“恸儿——”“请陛下废黜云恸,永逐边关,永生永世不得回转。”男人的惊吼和厉喝也并未阻止他不悲不喜的说完他要说的话。
若说方才知晓那些事关血脉身世皇帝是五雷轰顶,此时此刻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玄湛已然是神魂欲裂,他几乎从软塌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到连名带姓厉喝了一声,“云恸!?”他手指着那直挺挺跪在软塌上的人,不住的哆嗦,怒极攻心到极处,除了这一声云恸,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此刻他是怒还是悲,亦或是痛,他这么捧在掌心搁置心尖儿上的人,竟能说出这般捅他心窝子的话来!
他以为他的心意这人比谁都明白,他以为跨过君臣这关,越过男女这坎,他们彼此心意相通之后,他甚至心甘情愿以男子之身为他孕育子嗣,他以为从此以后,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再分开他们,可是现在这一切竟就这般轻易的败于这身世血脉之上。
“请陛下恩准。”
玄湛怒极反笑,只是笑是苦笑,也是惨笑,“我们的情,我们的幸福,在你心目中竟还抵不过那点稀薄的血脉?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跪在榻上的人只是直直跪着,并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