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恸转头一见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夫人来了。”放下手中书册,也放下手中咬了一般的梨,“福公公,给夫人看座。”
“谢云主子。”
福全将杌凳摆在离软塌不远处,引着孙夫人落座。
“云主子,梨性本寒,您身子偏凉,切勿多食。”
看了看手中还剩一半的梨,云恸握着没松,脸上有些涩然,“我记下了……还请夫人不要回稟陛下。”
孙夫人一怔……这分明是个还透着稚气的少年啊……她心中一突,他和陛下都如此在意期许这个孩子,若是……知晓,他能承受得住吗?
随着他腹中孩儿的时日渐长,他们都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可面对这稚气又期许的少年,她要怎么对他说出口?
“……你确信?”握着朱批御笔的手僵在奏折上,玄湛僵立当场,半响之后才开口,那尊贵肃沉的嗓音又低又哑。
孙敬直挺挺的伏地磕了一个头,冷汗湿了满头满脸,浸下的汗侵湿了朝服的领子和后背,“微臣不敢隐瞒。”
“你……夫人怎么说?”
紧握着的朱笔久悬不落,笔尖上积出的朱砂滴落,落于纸上,印染出好大一团刺眼的赤红,就像……当初那雪白的袍子和锦被,被那汹涌而来的血染成了漫天银白中的一株刺眼的红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