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与皇帝心意相通,心之困境自除,看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欣喜,前两日他还念起说御花园的菊花应该开得很好。
他没提说要亲自去御花园瞧瞧,知晓这两日后宫里是如何一番景象的福全却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这小主子兴致一起,想要亲自去瞧,忙吩咐人将培植在盆中的菊花移了两大片到太极殿的小园子里。
福全想着,等这几日过了,小主子想要看花儿,他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可惜,事不从人愿。
白日里下了一整日的小雨,天色暗沉得厉害,这个时节起地龙炭盆都早了些,殿内稍稍有些凉意,福全早早就备好了稍厚实一些的袍子,刚伺候着小主子换上,外间的雨就大了,叮叮当当敲在殿室顶上。
“什么时辰了?”理了理直襟外袍的袖子,云恸皱皱眉,记得那人午后小憩起身之后,只穿了件不甚厚实的常服,外罩了玄色纱衣。
福全看了看殿中的漏刻道,“回殿下,卯正了。”
“陛下今日可忙?”他没习惯每日询问那人行踪,更不习惯去打听前朝政务之事。
“奴才早些时候听大总管说,今日午后,陛下似乎宣了昨日进京叙职的江南道和山南道布政使进宫面圣。”
云恸略一颔首,江南道和山南道两位布政使进京叙职,要上稟的事只多不少,以那人事必躬亲的性子,只怕不是三五两句就会把人打发了的。